【广义枪弓】Celtic Story⑤
抱歉又咸鱼了，刚开学很多事外加偷了懒_(:з」∠)_
13.
饿？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稍稍放心了点。
如果不是受伤生病，那就没那么严重了。Emiya想着，招手示意艾米亚，两人一起用力把这个大个子的男人翻了过来。
然后忍不住一起眼前一亮。
眼前昏迷的男人有一张好看的脸，因为身体不适而皱起的眉头在他雪花石膏一般的脸上也显得赏心悦目。翻过他的时候Emiya摸到了他的头发，那柔滑的手感让人忍不住摸了又摸，引起了艾米亚的好奇。
两人一起摸着这个男人的头发，一边感叹，一边小声地交换着想法。
“他可长得真好看啊。”Emiya看着男人闭着的双眼，数着卷翘的睫毛，悄悄想象着他的眼睛该是什么样的呢？
艾米亚点点头，只是更加仔细地观察男人的打扮。他穿着没太见过的轻薄衣物，应该不是附近部族的人。虽说现在是夏季，但阿赖耶与爱因兹贝伦部族所在的这块气温较低的北方领域，穿这样的衣服也不是太合适的。
他似乎是披了个斗篷，但这破破烂烂的样子也遮不住什么风寒，只能算是勉强有一点点保暖作用。
看着这个人堪称可怜的打扮，再加上他似乎是饿晕的，两个人立刻就脑补了各种各样的悲惨故事。
“我们把他抬回家吧？”Emiya提议，但更理智一点的艾米亚立刻提醒他：“你忘了妈妈还在生我们的气了吗？她平时就决不允许我们捡任何生物回家，现在她生气了，撒娇耍赖成功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想到妈妈那明明优雅却让人后背发凉的笑容，Emiya忍不住一缩脖子，苦着脸摇摇头。
不过好在附近有一间给过路的旅人和牧人借用的小帐篷，两人商量了一下，就一个抬肩膀一个抬腿，吭哧吭哧地把晕倒的男人抬到那间帐篷里去了。
男人是被香味勾醒的。
挣扎着睁开眼的第一个感觉是头晕眼花，然后一个少年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啊！他醒了，快来快来！”
眨眨眼让模糊的视线对焦，眼前冒出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啊，眼睛稍稍有一点点不一样，看来不是因为饿过头看人都重影了。
“好……”男人因饥渴而沙哑的嗓子磨出这么一个字。
“好？”Emiya疑惑地歪着头。
“好痛啊……”男人哭丧着脸，说出了自己的感觉。后脑勺，腰，整个身后都好痛啊。
闻言，Emiya做贼心虚地和艾米亚互相看了看。他俩把这个人抬进帐篷的时候用力不当，合作不到位，昏过去的人又死沉死沉的，导致他们俩不慎把人摔在地上好几次，还把他的腰撞到了帐篷里的支柱上。
这个绝对不能说出来啊！艾米亚有点不太敢面对自己导致的情形，跑去搅和火堆上的锅子了。Emiya则眨眨眼，笑眯眯地说：“那个，大概是你晕倒在地的时候摔着了吧。”
“是吗……”男人揉了揉后脑勺，沮丧地说。
不仅商品和行李被抢走了，还在被劫掠之后迷失方向导致饿晕了过去，而且晕过去的时候还摔出了伤，真是再倒霉不过了。男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惨的境况。
不过现在怨天尤人也没用啦，而且似乎终于有好心人出现了。男人平复了一下情绪，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深色的皮肤，白色的短发，看上去像是北方的异族人。原来我已经迷路到北部了吗？怪不得这么冷……男人想着，又把身上的破斗篷裹紧了点。
在他观察Emiya的同时，Emiya也在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男人有着一双红宝石一样美丽的眼睛，让Emiya不禁想到自己的母亲。而且与昏睡的时候不同，醒来的男人一举一动都有一种画中人动起来的鲜活美感，连他苦着脸的模样都好看得不得了。
Emiya一向喜欢漂亮的东西，所以忍不住两眼发亮地盯着男人看，直看得男人想装做没发现都不行。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男人忍不住还是问了。
“没有啊！非常好看！”Emiya一点也不害羞，笑嘻嘻地说着。他这么大方反而让男人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艾米亚端着碗过来了，还细心地用布把碗周围裹上才递给男人，防止他烫手。
男人接过碗来，碗里是热乎乎的淡茶色粘稠汤汁，香喷喷的热气团团腾到他的鼻腔里，让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饿得半死不活的胃也挣扎着叫了一声。
“临时没什么材料。”艾米亚说：“就用帐篷里留的东西煮了点奶茶。怕你吃不饱我多加了点奶酪和炒米，这里还有饼。”
男人赶紧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奶味十足中带点提神的咸味儿。吸饱了奶茶的炒米软乎乎的，吞下肚里让空荡荡的肠胃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满足。虽然不是习惯的味道，但对于他这个饿的要死的人来说无异于珍馐。
又活过来的感觉让男人忍不住感激地看了一眼艾米亚。这个与自己兄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意识到了男人的视线，却不像他的兄弟一样大大方方地露出笑容，反而有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有点可爱的青涩感。
“喂，我是Emiya，这是我弟弟艾米亚，你叫什么名字？”Emiya凑近男人问。
“你们俩拥有同样的名字？”男人扬起眉毛，然而忙着往嘴里塞蘸着汤汁的饼这个动作破坏了他想表现的形象。
Emiya撅起嘴，小声说着不是这样啦，靠近了男人，拉开他的左手，用手指在他手心写了两个人名字的写法。
手心痒痒的感觉挠得男人有点想笑。不过，就这短短一会儿，他倒是挺能分清这两兄弟了。眼睛异色的是哥哥，一点都不怕生，而弟弟倒是挺有距离感。
“我叫Caster。”男人说：“真是谢谢你们俩救了我，不然我说不定就没命了。”
“Caster，你是不是个流浪诗人啊！”Emiya眼睛闪亮亮的：“你穿的这么破是不是因为走了很多地方卖唱，饿昏了是不是因为唱的太难听没人给你钱啊！”
Caster一口饼子差点呛的吐出来。
14.
“咳咳咳……”Caster好容易喘匀了气，哭笑不得地说：“你们是不是故事听多了，现在还哪有流浪诗人啊，我是个行商人。”
兄弟两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骗人！”
“商人都很有钱的，穿的亮闪闪的，趾高气扬到让人想揍他，怎么会是你这么惨兮兮的样子！”Emiya指着Caster破破烂烂的小斗篷说，艾米亚在旁边使劲点头。
“哈……？虽然我这样是有点惨啦，但是商人也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啊……”
“就是这样的！”Emiya坚持说。
他记得可清楚了，那个带着一个金光闪闪的车队经过部族的叫吉尔伽美什的商人。
那个人浑身穿金戴银，看得他们俩眼都花了。一见到卑王就开始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撒钱，说要把卑王买回去。
虽然在妈妈的微笑中被卑王毫不留情地踹走了，但那个人似乎在东边扎下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巨型帐篷就此不走了，隔一段时间就会跑来要买走卑王。虽然来几次就被揍几次，但到现在还没死心的样子。
“吉尔伽美什吗……那家伙的确是金光闪闪……但是绝对不是商人的标准模板啊！绝对不是！”Caster汗颜地说。
“那，商人难道并不是都很有钱吗？”Emiya有点失望地问，Caster想了想，回答：“虽然没几个像吉尔伽美什那么夸张的程度，但既然是商人了，好歹都会有点家底吧。”
“那就好了！”Emiya又开心了起来，对着艾米亚笑着说：“那我们嫁给商人的目标不用变了！”
Caster吃到嘴里的汤又一次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
“等等等等，”Caster捏住呛得发酸的鼻子，说：“你们俩……是女的？”
“男的啊？”
“那怎么……嫁……”说着说着，Caster想通了：“你们俩是爱因兹贝伦部族的？”
“阿赖耶部族的。”艾米亚回答他。
Emiya则突然想到了他们俩剪头发的目的，立刻欲盖弥彰地说：“那个……因为我们俩绝对不要分开，所以与其找一个愿意同时嫁给我们俩的女人，还不如同时和一个男人结婚比较容易啦！绝对不是因为我们俩能生孩子哦！”
看着两张脸一起认真地对自己强调，Caster忍不住在肚里笑了出来。到底还是孩子啊，越强调不是反而就越是，也太好懂了。
“而且，真的好想过上无忧无虑的有钱人生活啊……”Emiya小声嘟囔着。
提起阿赖耶部族，外族人基本只会有一个神秘的印象。因为这个部族是由脱离自己出生部族的外来人组成的，人数也特别少。几乎没有一个部族与他们有过直接交流，但阿赖耶部族的那块土地却没有一个外族能入侵成功，连几乎横行无忌的所罗门部族也没在那里讨到便宜。
但这都是外族人的印象。对于在阿赖耶出生的双胞胎，他们对部族的印象更直观。
本来就很少的族人大部分都被从没见过面的族长派到各个地方去工作，双胞胎出生以来就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总是在外工作。部族里常在的，基本只有双胞胎，他们的母亲，以及卑王四个人。但族中的牲畜放牧，打猎采集、做饭洗衣之类的家务不会因为人少就不存在。
以前Archer表哥还在的时候，双胞胎还有点空闲可以玩耍偷懒。但Archer一走，他以前担下的工作量就压得双胞胎哭丧着脸嗷嗷直叫。因为卑王顶多帮着打猎，其他工作她不会做，更不会让爱丽去做。
“小孩子不多学着干活，将来会变成没用的人，更不用说劳烦自己的母亲去做。不劳动者不得食，快点去干活！”
卑王阻止了似乎想帮着他们做点事的母亲，强硬地剥夺了他们俩所有玩耍的时间。其实本来总共住民就四个人，家务的分量并不是很重，但卑王的食量让两人花了许多时间和精力在每天准备食物上，Archer离去后的生活自然就让他们俩怨言连连。
每天忙忙叨叨，没空得闲，见到吉尔伽美什前呼后拥，穿金戴银的样子，让两个人不禁想，难道……我们家其实很穷？
“如果有钱就可以直接买东西或者让别人来替自己干活了”，这样简单的想法很快就占据了双胞胎的小脑瓜。
一开始的行动，是每次吉尔伽美什来的时候，他们俩都会悄悄地把他到处乱洒的钱币收集起来，偷偷地攒着。然而卑王好似有什么特异功能，不管他们俩藏到哪里，都会被卑王给找到。
后来Archer远嫁的消息传来，经过一开始的害怕之后，他们俩反而把这个想成了一个出路。
如果自己做不到的话，那就和有钱人结婚就好了。
而且，也只有有钱人才能负担得起同时和两个人结婚吧。
他们从来都没想过要分开生活的事，哪怕是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也没有。
Emiya还在唉声叹气，艾米亚却望了望天色，戳了Emiya一下，提醒他不早了。
“我们得回家了。”Emiya点点头，对Caster说：“我们不能带人回家，所以只能让你在这里休息了……不过不用担心，明天我们还会抽空来看你的！”
这明显是超出了艾米亚的预期，他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但Emiya欢快地朝Caster挥手告别然后把似乎想说点什么的他拉走了，速度之快让Caster连道谢的话都来不及说完。
“你为什么还要再来？”回家的路上，艾米亚忍不住问。“我们救了他的命，已经没什么多余的必要和他有牵连了。”
“咦，又没什么关系啦。”Emiya不以为然地说：“反正他长得很好看啊。”
艾米亚立刻领悟了Emiya的弦外之音，虽然他承认这话不假，也忍不住泼冷水：“但看他的样子，恐怕也是个穷人吧。”
“是啊，真可惜啊。虽然艾米亚你完全不热情——本来你也没怎么热情过啦，但你也不讨厌他吧？”Emiya对自己兄弟那一向不甚活泼的面部表情相当了解。
艾米亚回想起Caster笑着向自己道谢的模样，低着头小声说：“不讨厌。”
“所以说啊，我们俩都喜欢（只是不讨厌罢了，艾米亚插嘴到。）的人，脸长得很好，谈吐也不错，作为结婚对象不是挺好吗？只是他看上去很穷，那就行不通了呢。”Emiya有点遗憾地说着：“不过，怎么说也是个商人，那大概会认识其他有钱的商人吧？”
艾米亚原来如此地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你不是不想那么早结婚，我们俩才剪了头发……”
“这个和那个是两回事！”Emiya毫不犹豫地说：“自己找结婚对象结婚和不知会和什么样的家伙结婚怎么能一样呢！再说了，我们自己找到对象抢先结婚的话，莫名其妙的婚约落到我们俩头上的可能性不是消失了吗！”
“比起那个，”艾米亚冷静地打断了Emiya：“还是先想想怎么跟妈妈和卑王解释我们为啥到现在才回来吧。”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叹了口气。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