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新墙头但永远不会爬墙,身后留下的坑不是坑,是我爱过的痕迹(不要脸)
永远可以期待旧坑新填突然诈尸
请给咸鱼作者投喂爱心评论_(:з」∠)_嘤嘤嘤

【广义枪弓】烬(8~9)

填坑填坑……

前文:1~3  4~5 6~7

6~7因为Lof缩图所以只有电脑端能看清……这两天想办法外链之类的解决一下……




8.

看着走进教室,自称是新班主任的这个人的脸,Emiya的头越发疼了起来。

 

他前一晚最后的记忆是在卡梅洛特的洗手间里吐了。等他睁开眼,就算头疼得像有锣在脑子里狠狠地敲,也不妨碍他辨认出所处的明显是个高级宾馆的房间。

皮肤光溜溜的感觉也让他在自己没穿衣服的震惊中不可自拔,可就算他绞尽脑汁想回忆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能钻进满脑子的糨糊里。

房间的门铃突然响了,吓得Emiya几乎从被窝里跳起来,当然有人从盥洗间里走出来应门这件事把他惊吓的程度又加深了几分。

还没等他平静下来,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已经关了房门,走到卧室来。

那是个有着一头蓝色长发的男人,白衬衫袖口的扣子解开了,规规整整地卷到小臂,服帖得甚至有几分优雅。

“啊,你醒了。”他看到傻愣愣坐着的Emiya,走了过来,把他手中的东西放到Emiya手上:“你啊,小小年纪学什么喝酒,吐了我一身,你自己的衣服也完蛋了。喏,昨晚上我让客房服务拿去洗的,快换上吧。”

Emiya定睛一看,那正是自己昨晚上穿的衣服,还带着柔顺剂的香味和烘衣机的温度。他突突跳动着疼痛的头怎么也想不起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想问的问题实在太多,反而让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昨天在卡梅洛特的洗手间抽烟。”似乎看出了Emiya的挣扎,男人坐到床边开始说话:“然后你突然跑进来大吐特吐。”

到这里他还都有印象。Emiya点了点头。

“然后你打算出去的时候差点要摔了,我就扶了你一把。”男人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了烟,但似乎想到什么,看了一眼Emiya,又把烟收了回去。“本来想帮你洗把脸清醒清醒,没想到你又吐了,吐了你自己一身,也沾到我身上了。”

虽然没有印象,但听着就觉得挺尴尬的。Emiya脸上有点暗暗发烫。

“虽然生意伙伴还在酒吧里等我,但身上沾了呕吐物肯定是谈不成了,只能请他先回去。而你又神志不清,问不出该把你送到哪里——把吐了一身的小孩子扔在酒吧的洗手间,这也太过分了,我可做不出这种事。只能找了这家不远的酒店带你过一晚咯。”

 

说实话,在刚刚醒来,发觉自己光溜溜的时候,Emiya的确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不过听了眼前男人的解释,又亲眼见到了这个人的模样,他也就打消了这些无迹的猜想——毕竟,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过美型。

不似常人的美貌中又带着知性成熟的稳重气质,似乎也很有钱。这样一个人,只要勾勾手指,想要怎样的伴侣都不是问题,怎么会对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学生出手呢?

这种事,不用说出口,单是想想,都让Emiya有种自视过高的羞耻感。

 

“有没有担心我对你出手了呢?”男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Emiya的思索,转头一看,男人带着似乎洞察一切的笑容,问出的问题让Emiya几乎觉得这人是不是读了自己的心。

可还没等Emiya羞耻地赶紧否认,男人就说出了出乎他意料的话:“哎呀,这个只能说遗憾了……毕竟我也是有不对未成年出手的底线的。”

说着,他把一张卡片放到床头柜上——那是Emiya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学生证。

“帮你脱裤子的时候掉出来的,所以,真的很遗憾。”

男人叹了口气,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别开玩……”

“怎么?你觉得我在开玩笑?”男人扬起眉毛,露出了然的笑容:“你是不是觉得,我想要什么样的人都能随便到手,所以不可能对你出手?”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评价过低了呢……”他伸出手,指肚轻轻地从Emiya的颧骨上滑过,带着让人心痒的温柔感觉。那种软软的暧昧,像黏糊糊的饴糖扯出了丝,一点一点地缠上了Emiya。

“现在不早了,还是赶紧梳洗比较好。”男人突然收回了手,坐到沙发上。这突如其来的后撤一下子扯断了甜蜜的丝线,让Emiya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一边唾弃着自己的莫名其妙,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现在虽然只是大清早,但如果Emiya还想准时上学,倒的确是不早了。

 

现在他所在的学校,是卑王给他的名额;像他这种一般市民,是绝不可能上现在这所私立学校的,但卑王要他去、让他去,他自然就会去。

至于哥哥,他只会按Emiya的吩咐把学费打给他而已,对于Emiya的学校是哪一所,压根就没有过问,或者说,就算问了,也很快就会忘记。

卑王的班级就在隔壁,这种不会过于贴近但又随时可以见面的距离让Emiya非常安心。可这种安心感在那个驱车送他来学校的蓝发男人走进教室时荡然无存。

 

名字是Caster,负责的科目是英文。那身着修身西装的精致模样无疑比之前一脸笑眯眯的老年班主任要更受学生的欢迎,猩红的眼睛被金边眼镜柔化,如同浮于水面的山茶花瓣。

但Emiya的心情并不能与其他学生一般的好。虽然卑王没有跟他明说过,但他当然能感觉得到,这所学校的教职工没有一个是普通人。这所学校像是几个不同家族之间同盟与互相牵制的产物,更不用说Caster也是卡梅洛特的客人这件事。

他悄悄抬起眼,想要仔细观察一下Caster,却意外发现Caster正带着微笑注视着自己——那绝不是什么学生看老师的错觉,因为在两人的目光对上后,Caster轻轻点了点头。

这超出预想的发展让Emiya赶忙低下头断开了眼光的连接。

 

这种对方是为了自己而来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如此让人羞耻的自以为是,却为什么让人忍不住冒出了一丝丝窃喜与渴望?

不要再这么可悲下去了吧。Emiya咬住嘴唇,用最大的努力把扬起的嘴角压了下去。

为什么总是、总是在做梦呢?自己是特别的,自己对某个人来说是特别的,这种事不是早就清楚,只是会让自己难堪的妄想了吗?

 




 

9.

他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温度早就凉了。

说了多少次不要把自己当佣人……那些事明明多得是女仆去做。青年摇了摇头,把脸在不属于自己的那个枕头上留恋地蹭了蹭,想要嗅到一点那个人留下的气味。

不过,爱干净到近乎洁癖的那个人,当然不会留下什么体味,只有一丝丝洗发水的味道。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有一点点开心。

明明只是用同样的洗发水这种事而已。

 

“您醒了吗。”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那熟悉到不能再熟,却总是会在梦中反复出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拘谨,低沉,带了一丝丝冷淡的声音,在他听来却比什么天籁都还要动听。

“不是说了很多次了,你不用起那么早去做那些佣人做的事——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醒来的时候身边冷冰冰的,让人开心不起来呢。”他故意拖长了声音,作出一副不满的模样;果不其然,那个人有点不安地凑了过来:“这……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会备好暖水袋在起床时放进被子里——”

“我要的又不是这个啦!”他手臂一伸,把毫无防备的那个人拽了过来,手上毫不客气地把对方用发蜡抹得整整齐齐的额发给揉得乱七八糟,然后用力嗅了一下。

那个人熨烫得服帖到没有一丝褶皱的管家服上,除了晨露的水汽,还有一丝丝桃子的香气。“你去果园了?”他像狗一样嗅个没完,而被他嗅的人一动不动,任由他闹个痛快:“是的,昨天园丁说新品种的桃子今天第一批会成熟,我就想去看一看,能不能摘一些来做桃子派。”

桃子派吗?他虽然只嗅到一点点桃子的香甜气息,却已经足够他联想起去年尝到的那种美好回味。

“好啊,那我今天可以期待了吧,Archer?”他估摸着再搂着对方的脑袋下去,似乎不太合适了,才以桃子派为借口,松开了手。

脑袋终于得以解放的Archer低声松了口气,胡乱抹了抹额发,就服侍着躺在床上的蓝发青年换衣服——虽然对方一直都强调他不是佣人,不需要做这些事。

但,他除了做佣人的事,还能做什么呢?还能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呢?

 

“Lancer少……”在接受了对方龇牙的瞪视以后,Archer把少爷这个称谓给咽了下去,动作轻柔地扶着对方从床上挪到轮椅上坐好,推着他走出了房门。

房门外是白色大理石制成的长廊,藤萝从石柱之间的缝隙间缠绕成天然的顶盖。晨间的阳光从叶片间穿过,在尚显清冷的空气中投下浅浅的影子。

这里清静,悠闲,是一座仿佛时间的流速都因为温柔的空气而减缓的庄园。而仿若世外桃源的此处的所有权,却在爱尔兰最大的帮派赤枝手中。

赤枝是怎样与此处的平和温婉截然相反的存在,Archer再清楚不过了。只是那些对他来说又有什么问题呢?

从Lancer为了救他断掉两条腿的那天起,他存在的意义就只剩下Lancer一个人。

 

所以还是小鬼的他哭着央求那些穿着黑西装、把他和Lancer从火场中救出来的人们带他一起走,所以他来到了爱尔兰;尽自己所能地学习一切能照顾、帮助到Lancer的东西,尽自己所能地满足Lancer的所有需要。

这个明明是帮派小少爷,能够飞扬跋扈自由自在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得不年纪轻轻就在家族别庄过这种养老一般的修养生活。他无论付出什么,都仍然觉得杯水车薪,亏欠的东西如同深不见底的暗渊。

偏偏Lancer既不记恨他,也不使唤他。甚至因为他做了佣人的工作而不高兴。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是我害的你几乎失去了应该有的许多东西。

 

他宁愿Lancer咒骂他,折磨他,因为这是他应该得到的——可Lancer却因为他的陪伴而快乐。他难道能怪Lancer温柔地对待自己吗?哪怕这样的温柔让他痛苦,可那并不是Lancer做错了,而是自己扭曲了。

这种扭曲带来的痛苦,并不能对任何人诉说。

今天,Archer依旧带着满心的痛苦,对和自己有说有笑的Lancer,露出淡淡的笑容。

 

 

一开始,只是高兴而已。

高兴那个自己救的家伙的确没事,高兴那个家伙居然追着跑到自己家这里来了。

至于断腿的疼痛和对未来的茫然,他并不怪那家伙,毕竟这是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强迫他在火场中,挡在那个家伙前面。

 

他并不是从来没有因为断掉的双腿感到沮丧和痛苦,只是那家伙凝视着自己双腿的神色太过绝望,仿佛断掉腿,一直治不好的人是那家伙一样。

他看着那家伙还没有厨房的灶台高就学着做饭,一天到晚完全没有玩耍和休息,只是在不断地学习和打扫。他想出声阻止,却被对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眼神所摄咽下了话语。

 

我明明想要的,只是你陪着我而已啊。

 

渐渐地,他们一起渡过的时间越来越长,比起奔波于各地的兄长们,那家伙成了陪伴自己最长的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然超过了未曾相遇的时间,他已经不能想象没有那家伙在的生活是怎样的了。

所以,一辈子当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闲散少爷,因为有那家伙在,变成了一个不那么糟糕的未来。

 

而那天,私人医生满脸喜色地带着一份报告告诉他意料之外的喜讯时。他并不感到开心,满心的恐惧突如其来地攥住了他的心。

如果我不再像现在这样,如果我不再是没有他就不行的人,他是不是就会如释重负地离开呢?

他无意识地捏紧了报告,吩咐一脸不解的医生忘记这件事。

捏紧了一直都想摆脱的、这台轮椅的扶手,他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TBC


评论 ( 3 )
热度 ( 60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