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新墙头但永远不会爬墙,身后留下的坑不是坑,是我爱过的痕迹(不要脸)
永远可以期待旧坑新填突然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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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术/狂弓】幸与不幸的守护者(5)

摸鱼好久啦……先更这个大坑了……应该快完结了吧……填坑好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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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里的树枝在燃烧中发出“噼啪”的轻微炸裂声,终于唤回了艾米亚神游的心思。锅里的汤冒出了隐隐的糊味,他赶忙用手中的汤勺搅开沉在锅底的食材。

把食物做糊,这是艾米亚从来不会犯的错。但现在,就算他的肠胃发出饥渴的鸣响,他还是会禁不住忘记自己的生理需求,沉浸在茫然的失落中。

瑟坦达已经离开十几天了,留给艾米亚的唯一东西——那个在他耳朵上的伤口早就收口愈合,很快也将不再存在。

但艾米亚还残留着疼痛的幻觉。他时常无意识地摸那个伤口,指尖不自觉地用力,仿佛就算是他自己扯痛没完全消失的伤口,也算是瑟坦达的痕迹没有完全从他这里消失的证据。

他以为这只是一次终将到来的离别,习以为常的失去,但他的“以为”没法说服他的心。


瑟坦达走的那天,艾米亚呆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瑟坦达一个拐弯,身影终于被森林遮挡再也看不见时,艾米亚不由自主地往前,想再看到他,可既是保护伞又是囚牢的森林结界无情地阻止了他。

他之后觉得有些恐惧地哑然。因为那一瞬间他满心都是对这结界的怨恨。他甚至有那么一会儿完全忘记了他继续守护人类的理想,忘记了这个养母设下的结界是为了保护他。

在那一瞬间,他的心中只渴望着打破这透明的壁垒,只为了多走那么几步,能再看到瑟坦达的身影。

等冲动过去后,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害怕。


然后,他就开始忘记每天应该做什么了。总是坐在什么地方发愣,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就像今天,明明已经发愣到饿得要命,却还是在烹饪的过程中继续走神。

他把装了食物的碗凑近嘴边,食不下咽地吃着。虽然他的身体已经饥饿到本能地吞咽着,但他的精神却没法集中在这件事上。麻木地吃进嘴里,咽下肚子的食物到底是什么,有什么滋味,他压根就没在意。

当然就更加没能在意发生在他身边,发生在这世上的其他事了。


若不是那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他甚至都没能发现,来森林避难的人类不见了,连森林里的动物们也找不到踪影。

是的,那声刺破玻璃一般的响声他没有在意,但之后叮叮当当地,如同镜面碎成千万片,淅淅沥沥散落的声音无论如何他是没法听不见的。

他也能感觉到,那应该能支撑五十年的结界,被破坏,被分割,最终渐渐消散。

艾米亚惊讶地站了起来,眼前立刻就出现了她的身影。


飞舞着的紫色长发,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纤巧身材展现的优雅姿态正是她作为女神的证明,而她脚上巨大如同刀刃一般的鞋跟,却毫不隐瞒她残虐的本性。

那正是,许久之前嘴上说着爱怜的话语,却毫不留情地狩猎艾米亚的女神梅塔莉莉丝。


她看着愣住的艾米亚,突然露出了点欣慰的笑容:“原来你一直藏在这里。算了,这也不错,至少至今为止都能安然无恙。”

她一副屈尊降贵的模样朝艾米亚伸出了左手,纤细的手指藏在袖子重重的繁复花边之下。

她说:“来,跟我走吧,我怜爱的生命。我本来早就可以离开,只是想到你还不知在何处,就忍不住在走之前来寻一寻你。”

虽然过了不短的时间,但梅塔莉莉丝追猎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还铭记在艾米亚的心里。反应过来以后,他忍不住后退几步,有些无助地试图和她拉开距离。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结界?”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说着。

“啊,你说那个一打就碎的东西?”梅塔莉莉丝收回了手,有些不高兴地说:“之前就是它一直在阻止我找到你吧。但是现在已经不行了。禁忌之子已经复苏,我们一族在大地上的力量又一次被削弱了。所以我才能感知到你——因为它现在已经没什么力量了。”

她说的话艾米亚并不太能听懂,但她又一次朝他伸出了手:“没时间了——我并不想伤害你,至少现在是这样。我只是希望我喜欢的东西不要在我手中以外的地方毁灭,所以跟我走吧,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啊。”

不说她话中的用意,至少她眼中跳动的情感是真诚的。脑中一片糊涂的艾米亚犹豫着,朝她走近了一步。


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艾米亚,梅塔莉莉丝稍稍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她猛地抬起头,身形急转躲开了疾电一般朝她袭来的攻击。

她刚刚站的地方,离艾米亚只有一步之遥,此刻插着一支殷红的长枪。那粗壮的枪杆,仿佛生满荆棘一样的狰狞外观,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艾米亚完全没感觉到这杆枪的主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那缓缓走来的身影却充满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那戴着兜帽的身影稍稍抬起头,说:“过来。”


那是库,那是瑟坦达,但那又不是他们。那张艾米亚记忆中熟悉的脸孔上画着血一样的图腾,赤红的双眼中既不是库的温柔,也不是瑟坦达的亲昵,而是冰冷的漠然。

但他说话的对象,他的双眼看着的,正是艾米亚。


你是谁?

惊疑的话已经浮上喉头,却迟迟说不出口。本能告诉他这是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人,但眼睛所见与耳朵所闻,就像甜蜜的熏香一样迷惑着他,让他情不自禁地产生了想要靠近的冲动。

可梅塔莉莉丝立刻挡在他身前:“你疯了吗,那正是禁忌之子,重回地上的魔王。他已然取回了完整的灵魂,这世间再没有能钳制他的方法了!”

艾米亚不懂禁忌之子是什么,但魔王这个称呼他是明白的。

他惊愕地望向那个人。那张平淡,冷漠却又熟悉的脸,那个平静却又暗暗蕴藏着可怕威慑力的身影。

那就是毁灭大地上的一切,引领人类的死亡与恐惧的魔王吗?


“让开。”低沉的声音并没有多大,却让一直都高傲强势的梅塔莉莉丝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这样的屈服示弱让她感到羞耻和愤怒,高傲的脸都涨的通红,但她什么都没说。

这是镌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他漠视了僵在一边的梅塔莉莉丝,向前又走了一步,朝艾米亚说。

“过来。”

那张脸实在是太具诱惑力,可那个气息又实在太过陌生。

“你是谁?”

艾米亚咬着牙,问出了他唯一想知道的答案。




造物主照着自己的模样创造了世上的第一种生命,让他们生活在光芒与云朵做成的天上世界,他们自称为神族。神族有着悠长的生命和特别的力量,那正是作为造物主第一个作品的证明。

之后,造物主创造了广袤的地上世界。于是照着自己的模样又创造了另一种生命。那就是人族。人的生命短暂,力量弱小,却有着神无法企及的力量——他们虽命数不长,但一代一代繁衍生息不绝,他们虽力量弱小,却乐于合力去争取同样的目标。这和各自为政,难有后代的神族是完全不一样的。

造物主之后又零零散散地随手造了其他数量稀少的种族,便打算离开这个世界。只是离去前他并不想让自己心血凝聚的两个种族互相辗轧,便划下了神族无法影响人族命运的法则。


于是,神族在大地之上成了神。他们高高在上,受到并不知晓事实的人族的朝拜与贡奉。没人知道他们并不能对人族做任何伤害和祝福。

神族与人族就这样,仿佛隔着玻璃一般相处了下去。

直到太阳神与一个人族女子有了后代。


那个孩子,有着神族的力量与寿命,却同时在大地与天空畅通无阻。但最可怕的是,因为他血脉中有着远古的记忆,所以他知晓了世上唯一的主宰是曾经创造这个世界的造物主,而不是神。神只是一个比人更早出生于此世的种族而已。

于是,长成一位年轻战士的那孩子,开始一个个挑战那些只是纳奉,却连一滴雨都吝啬施舍于向他们祈求的人类的神。虽然神并不能影响人类的命运,但改变山峦河流走向与天气之类的事并不困难。

随着一个个神倒在这位年轻的战士脚下,懒散而各自为政的神族们终于感到了恐惧。

他们开始了反击。

虽然年轻的战士勇猛而无畏,但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无法抵挡无穷无尽的疯狂反扑。终于,他败在了那些惊恐的神族组成的军团手下。


他们想杀了这个战士,却无法让带有神族血脉的战士彻底死去。考虑再三,他们想出了主意。

他们把战士的灵魂切分成了三份,然后把他投入了地面之下的坑洞。

灵魂撕裂的痛苦,若是一般人早就无法承受。可那位战士的灵魂在极度痛苦中还是维持了三种完整的部分——理性,情感与战斗的本能。三份灵魂在挣扎之中各自有了形体,互相寻觅着渴求重归为一。

然而就算理性能回到身为根基的本能处,情感的化身总是以幼小而脆弱的模样出生,因得不到他人纯粹的感情而夭折。碎片灵魂的化身在长到战士灵魂分割的年龄时就会消散,然后重生。

不断重复着这样一个无法结束的循环。


神族们觉得战士无法再有复苏的一天了,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开始了亡羊补牢。

他们把所有神与人混血所生的孩子都指为恶魔,让他们的亲人抛弃他们,把他们驱赶到地面之下去。

虽然那位战士是唯一一个具有如此力量的混血之子,但把一切可能都事先扼杀总是好的。

于是,这个被神族捏造出来的魔族,出现在了世界之上。而那位在地下世界中不断挣扎着、抗争着的战士,则被那些同样遭受驱赶的混血儿们称为王。



“库·丘林。”魔王念出了这个艾米亚未曾听说,梅塔莉莉丝未曾忘记的名字。

他裸露着的胸膛之上,三个图腾都发着血红色的光,这意味着曾经分裂的三片灵魂终于重归为一。

那正是所有神族都最恐惧的时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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